持证驾驶16
今天也是勤奋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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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阿姨家就在赵妈妈家隔壁小区，赵启平开车把楠楠送到家里，提着大包小包东西摁响霍阿姨家的门铃。
霍阿姨很是惶恐，尴尬地笑着把赵启平迎进去。
赵启平有点奇怪，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心追问，坐了一会儿就说要走。结果霍阿姨死活不让，还把躲屋里看纪录片的老伴儿拉出来差不多是把赵启平架到饭桌上。
赵启平十分不好意思，霍阿姨在厨房烧菜，儿子没跟她住一块儿，她老伴儿又是个寡言少语的，和赵启平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尴尬。
老头觉着自己是主人，得主动点儿，好客点儿，拿起酒杯，嚯嚯嚯给赵启平倒了二两白酒。
赵启平不敢怠慢，咕咚咕咚咽下去，烈酒烧得嗓子疼。
老头愣了。
看着挺机灵一小伙子咋这么实诚？
酒是不敢再倒了，但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两人继续相对无言，气氛继续尴尬。
好在霍阿姨菜都是提前处理好的半成品直接下锅就行的，没一会儿就全部上桌。赵启平小口小口吃菜，好不容易在霍阿姨热情到疑似心虚地招待下逮着机会说话:“霍阿姨，谢谢您前段时间帮我张罗，辛苦了辛苦了。”
霍阿姨摆摆手，看起来比赵启平还不好意思:“辛苦什么呀……平平啊，阿姨今天叫你过来，是想给你道歉来着。”
道歉？
赵启平疑惑地眨眼睛。
霍阿姨看一眼自家老伴儿，得到对方“我才不掺和这些倒霉事儿”的眼神后，尴尬地对赵启平说:“就是上个月我介绍给你妈妈你们约在面馆见面的那个小伙子啊，前不久他妈妈跟我讲他跟着另一个男人跑国外去了，我才发现他当时放了你鸽子……他妈妈托我给你道歉，你不要介意啊，阿姨再给你介绍更好的。”
“……”
赵启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上个月他结婚了，结婚之前只有过一次相亲，和结婚对象谭宗明。
真的相亲对象放他鸽子，那么他当天和谭宗明的会面简直是场大乌龙。
不对不对，赵启平摇摇头。
他认错了人，谭宗明不可能没发现，为什么要顺着他演下去，相亲，结婚，一直到现在？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这时候酒劲上头，赵启平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谭宗明的声音不停在他耳朵里盘旋。
我说结婚，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分开。
我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说真的，我很难过。
赵启平魔怔似的突然站起来，凳子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霍阿姨被吓一跳:“平平你怎么了？”
赵启平着急忙慌地往外走，“那个阿姨，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情，改天再来看您。”
他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去，像是落下了特别重要的东西。
不知所以的霍阿姨目瞪口呆了一会儿，露出欣慰的表情:“早该着急的，老大不小了。”
赵启平打车到的佘山，没能进小区，新来的保安不认识他，抬手把车拦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自然不会陪赵启平等，把赵启平放下就走，赵启平其实已经醉了，脑子里一团浆糊，也不想这个点谭宗明会不会已经在家里了，或者有工作压根不回来，他也不知道把住户卡拿给保安看，直接坐在保卫室外边的台阶上等谭宗明回来。
还好保安机灵，看他坐在那儿一副不见到人不打算走的架势，试着给谭宗明打了电话。
赵启平浑然不知，盯着脚下的水泥地出神，突然看见谭宗明的脚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运气好，一来就碰上人。
他没看见谭宗明来的方向，也没注意到谭宗明一身家居服，仰头看着对方欣喜地说:“你回来啦？”
谭宗明不说话，低头皱眉看着他。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欣喜的，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出来接人，现在看见赵启平了，心反而冷下来。
赵启平态度诡异，眼神迷离，脸颊飘着两坨诡异的红，甚至脖子那一块皮肤都透出粉红。典型的醉酒面容。
那么难吗？要你直视自己的内心和我坦诚相对，真的那么难吗？
“你喝了多少？”谭宗明问。
“不多不多。”赵启平摇摇头，觉得仰头看谭宗明太累，想站起来没成功，于是去拉谭宗明的袖子想让他蹲下来。
谭宗明没动，眉头越皱越深。
“天黑了，你快回去吧。我叫小张送你。”
赵启平忙不迭摇头，拽着谭宗明手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我不走，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你让我进去。”
“你要说什么？昨天没说完？”
赵启平蹙眉，认真回忆自己前一天说了些什么。
他没想起来，谭宗明看着他失神的眼睛，声音里夹着冰碴子一样冷冷地提醒他:“一拍两散红本变绿本，你还捡个大便宜？我们这种人不配被爱，活该被人玩弄利用？”
赵启平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好像不太愿意接受这话是自己说的。
谭宗明深吸一口气，这些话他不过再复述一遍，心也像被剜了一刀似的疼，也不知道当时赵启平是怎么说出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来的。
赵启平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谭宗明捏捏鼻梁，暗叹自己和一个醉鬼较什么劲，到底也没舍得再说什么伤人的话，温声说:“我劝你很多次，你还是要走。你自己做的决定要自己负责，知不知道？”说完又觉得自己白费力气，等这人一觉醒来，一样扬着下巴死不承认自己后悔过，更别说低头或者认错了。
“我后悔了。”赵启平突然抬头，抓着谭宗明的手臂，一脸诚恳:“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对不起，我以后会改，不会再让你难过。”
“你原谅我，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谭宗明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现在把赵启平拥进怀里。
赵启平始终不愿意承认爱他这件事，远比他一时冲动想和自己分开让谭宗明难过得多。
如果现在妥协，明天天一亮，赵启平大摇大摆缩回他的壳里，他们就继续以前那种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随便一块石头就能激起无数浪花的生活。
“不好。”谭宗明咬咬牙，在赵启平近乎哀求的眼神里说:“等你完全清醒了，再来跟我说这些话。”
赵启平不可置信地看着谭宗明。
大概过了两三秒，他低下头垂着眼，收回自己搭在谭宗明肘弯的手。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赵启平转身就要走，没注意脚后是之前坐的台阶一不小心栽在地上。谭宗明弯腰伸手去扶他，他握紧拳头手臂往身后一收躲开了，一只手撑着地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跌跌撞撞往来时的方向走。
他忘了他诓过谭宗明说自己喝酒会断片儿，只觉得一片真心全被人踩在脚底下，碎得不成样子。
太难堪了。
这时候刮起风来，赵启平缩了下肩膀，听见四周树叶交错摩擦的沙沙声，才发现都已经到秋天了。
他觉得冷，吸吸鼻子，就有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滴滴答答掉在鞋子上。
还好还好，谭宗明在后面看不到。
赵启平安慰自己。
谭宗明看着赵启平单薄的背影，一瞬间就后悔了。
他往前走两步，又堪堪停下来。
就给自己最后一次偷懒的机会吧，他想。过了今天赵启平还不开窍，他就再想方设法把人哄回来，表面平静也是平静，赵启平要是开开心心的，他努力点把所有的危险因素隔绝开就是了。
谭宗明倒回去，敲了几下保卫室的窗户。
“我没拿手机出来，麻烦你叫辆出租车，在龙源路交叉口等着，请司机快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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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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