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姿绰态

【楼诚】柳色惜寒(现代AU/黑道ABO)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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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设定主要是为了养娃,身份设定需要慢慢看才会明白。黑道AU,重度OOC,黑化+三观崩坏,注意避雷!谨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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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片刻不在眼中也是不愿的。


天气回暖了些,前院里那些柳树的翠意也就更深了。


明诚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后院的花园,那里原本也有一株柳,如今却只有满园矮植的花木。


那是明诚二十岁生日后不久,明楼像往常一样回来陪明诚吃晚饭。寻遍了屋子不见人影,明楼心头竟有一丝难得的慌乱。


问过了管家,说诚少下午用过了茶点就进了后院的花园,说是要画画不许人进去打扰。


明楼一走进花园,就被似苦似甜的柳叶青气袭扰。


蹙着眉行至那株粗壮的柳下,明楼看到了散落在树下的绘本和画笔。


天热时,明诚偶尔会爬到柳树上,躲在树荫里或是看书画画,或是干脆小睡一会儿。左右树不算高,又是在自家的院子里没什么危险可言,明楼也就随了他。


“阿诚,下来……”明楼张开了手臂,却发觉落进怀抱的这孩子与往日有些不同。


体温过高,额头和后颈都是烫的。


还有……那似苦似甜的柳叶青香。


那是明诚期盼已久的分化,那意味着,他终于可以被明楼真正的标记。


后来的事,便是理所当然。


刃器剖开柔嫩,锋利刺破血肉。


盛夏的柳间,他遇到了满身冰霜的明楼。


明诚还记得,明楼深嗅着他颈间因标记而融合变化的气息,笑着说,像是加了冰块的大暑。


再后来,那株柳树从花园中消失,主宅内的仆人从上至下都受了责罚。


“以后不要躲在柳树上,我怕找不到你。”那时明楼吻着他的耳垂,诱哄着要他答应。


初尝情热滋味的omega还未从欢爱中回神,明楼说什么,他都答应着。


“好……”


明楼在书房处理一些文件,明诚歪在他的身边看一本画册。


放下文件,明楼按下藏在书桌角落里的按钮,整面墙的书柜一分为二,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暗室。


明楼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进去。


画架上有一幅未完成的油画。


画上有一片湖,有一树柳。


明诚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他。


他还能记得,那孩子手里握着画笔,看到他衣上的血迹,眼中满是惊恐。


“怎么又想起来看这幅画?”


明诚身上的针织衣料柔软妥贴,纳入怀中再合适不过。


明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明诚是无所谓和他去哪里,倒是管家和满屋子的仆人惊慌失措,忙乱着给他们准备外出的衣物,又请示是否要为他们备车。


明楼大手一挥,吩咐都不许跟来,只拿了两人的风衣塞在明诚手里。


明楼亲自开着车,带着明诚往市区走。


 


六年前的那场火,让那片宅子化作灰烬,原址被全部夷为平地,植上了层层叠叠的木林。与宅子相接的那一片湖,原就不是寻常人可以靠近的地方,这些年倒成了真正的禁地。


 “这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明诚看向窗外,正是春深似海的时节,含晴沁暖,千花如束。


“是吧。”私家大道掩映于林荫,明楼专心开着车,并不去看明诚的表情。


宅邸是新筑的,规模比先前要小了许多。主宅不过一栋三层的小楼,后院连着那片湖,湖边是那棵经年的柳。


“原本打算过些时候再带你来的。”明楼牵着明诚的手,“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就搬到这里来,好不好?”


“好。”


一园闲柳色,一往十六载。


虽还不至于是鬓将霜华,但他们确实已不复年少。


那一年,他们相遇在这片湖边,这株柳下。


那是水风湖岸杨柳依依的心旷神怡,是雨后林间吹面不寒的沁人心脾。


是迭迭柳浪的涌动,是盛夏放肆的蝉鸣。


阳光被湖畔纤纤攀条滤去了狠毒戾气,应和着湖风清凉惬意的拂过少年的面容。


二十三岁的明楼,为了那次对藤田家的彻底围剿,已经计划了数年。他记不清在行动的前一天,为什么会孤身犯险的去了那片湖边。


白衣少年歇在柳树粗壮的枝干上,侧脸盖一本书遮蔽日光,悄悄的打着瞌睡。


明楼望着树上的他,一时几乎忘了身在何处,只担心着这孩子睡熟了会摔下来。


温热的身体果真跌进他的怀里,明楼下意识的张开了手臂。


湖岸有藤田家的护卫在巡逻,陌生身影的出现终于还是引起了怀疑。明楼摸到了腰间的枪,抬头却看见那双清澈美丽的眼。


少年把他推进了那片绵密的柳荫,“别出声。”


三言两语打发了护卫,回过头,却见明楼坐在他刚刚打盹的树枝上。


“你是藤田家的人?”明楼居高临下的问。


“算是吧。”少年苦涩的笑了笑,拾起掉在树下的书,“一个下人都不愿搭理的‘少爷’,一个顶着藤田姓氏都让他们觉得有辱家门的omega。”


岸柳庭花,烟绿日红。色蔼春池,翠堆重重。


此情此景,明楼只觉得心动。


可他不该,也不能。藤田家的人,他决不能沾染。


如今想来,明楼觉得庆幸,他没有放手。


春晖潺湲,波平苒苒,湖柳共色。


明诚的眸色一如当年那般清澈灵动,只是看着他时,多了太多缱绻太多温柔。忍不住把人压在树干上忘情的亲吻,情动的omega腺体发烫眼角薄红。


“回房间去吧,太硌了……”欲拒还迎的推他的胸口,音调都是软的。


“好。”明楼笑着搂他入怀,“我们回房间去。”


跌进宽大的床榻,俩人反倒不那么急了。


明楼深深浅浅的磨蹭他,也不像以往那样啃噬他的肌肤,指掌一寸一寸的温情摩挲,视线一分一分的逡巡抚慰。


“看什么?”明诚笑着把他拉近,似要汲取他的体温。


“看你。”


“老了,”明诚抬起手背盖住自己含笑的眼,“不好看了。”


“老了也好看。”明楼亲吻他右边眼角眉梢处的一点皱纹,“再说了,在我的面前,哪有你喊老的份?”


岁月带来皮相的销蚀,内心的磨砺,但丝毫不能摧折他对这个人的爱意。


年过三十的明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瘦弱苍白的十五岁少年。成熟坚韧,姿态舒展,如一树枝繁叶茂的柳。


熟年相伴的爱侣,燎原只需一星点的火。


柳色凝寒,花情殢雨。


窗外莺声嫩,春在海棠枝。


还记得他头一回偎在明楼的心口说,“明楼,我爱你。”


明楼笑他,“怎么,不说喜欢我了?”


“喜欢你,也爱你。”


“有区别吗?”


“有的。”


喜欢,是每一次目光交汇时的心如鹿撞。


爱你,是在你身旁,哪怕冰川崩裂,我亦心自泰然波澜不惊。


平复了呼吸,明诚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


明楼的枕下没有枪,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枪呢?”


“你不就是我最好的枪?”明楼揉他的后颈,热度已经消退。


“不会给你丢人的,”明诚半眯着眼蹭他的掌心,“放心吧。”


明楼伸手去床头柜取了什么,明诚觉得指节上一凉,原来是一对婚戒。


“早就想给你的。”明楼吻他的眉心,“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明诚听了一直笑,“明楼,你真是老了。”


“现在嫌我,也晚了。”明楼收拢了怀抱,护着他一如往昔。


 


明楼是天亮时离开的,明诚其实知道。


宅子里没有留任何人,前院只留着明诚自己那辆车。


明诚没有急着走,只是里里外外好好看了看明楼给他的这个家。


醉后西园入梦,东风柳色花香。


离愁难尽,春恨难饶。


明诚多少还是有些伤感,步入书房,却见案上宣纸,墨迹犹新。


“柳色休伤别,岁寒长自崑。”


明楼的字,自是风骨卓然。


明诚把那张纸折起来收进胸口的衣袋,贴着心脏的位置。


换上一张纸,明诚提笔蘸墨写了明楼那两句,字迹竟有九分相似。


 


“先生,诚少是午后离开湖邸的。”战英看不出他的喜怒,只能恭谨的汇报实情。


“知道了。”


傍晚时分,明楼重新踏入了那片宅院。


水浮天处,夕阳如锦。一川新绿,色媚清涟。


书案上,他写的那幅字已然不在了。


明诚的字,是他手把手亲自教的。像他,却又独有自己的神韵。


明诚在他那两句之后,又添了两句——


“一湖好山水,归来且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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