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姿绰态

【楼诚】当你的Omega变了心 35

水沉曦:


ABO

每次到快结尾的时候就要介绍诚诚的超大计划233333



物理学里有一个专有名词:守恒。大意是在一个孤立的系统中,因为没有任何输入和输出,所以其中的总能量是不会有变化的。
而明楼现在非常确信这个定律不只适用于物理学,就好比明台小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惹事生非,皮得几乎上天,现在长大了就规矩了很多;而阿诚从小乖巧,所以他攒了这么多年,厚积薄发一下就让人招架不住。
这算什么?守恒吗?
距离副总凭空消失已经快有一个月,明总的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止境增长,情绪无止境下跌。
每天去给明总报告毫无进展的“最新进展”都让于曼丽苦不堪言,即使他一个字都不说,Alpha强大的威压都能让她喘不过气,于曼丽觉得很委屈。副总消失得这么悄无声息又不是他们的错,查不到副总的行踪也不能说明公司养了一群废物啊。副总在培训期的成绩就甩了第二名一大截,稳坐Omega总榜第一名至今没有人能超得过他,更别提公司的调查手段副总了然于胸,如果明诚真的存了心不让他们查,他们确实无从下手啊。
她不知道的是事实上明楼也没有把多大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他不觉得明诚会疏忽至此,但如此宏大的逃跑计划仅靠他一人未免会有些吃力,或多或少肯定会有一些助力。但以阿诚的严谨和小心,留下许多破绽是不可能的,顶多留下一些不那么靠近目的中心的蛛丝马迹。
但即使留下的线索再少,整合理顺之后也不难得出结论,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些助力都是谁?
首先肯定是于曼丽。
倒霉的于秘书和朱徽茵诗最早一批被召见的,但显然明诚也算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两个理应最该知道的人反而是知道得最少的。
“说。”明楼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对着另两个坐立难安的人说,“从头开始说。”
朱徽茵和于曼丽对视一眼,由比较能言善辩的于秘书开了场:“三个月以前,咳…就是您恰好不在的那次,我陪同副总去医院检查。”
而现在她们知道了,明总为什么不在,是为了准备婚戒去了。
朱徽茵小心翼翼地接口:“本来只是常规检查,但副总的所有身体报告一向都是我亲自过手的,我当时就发现副总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就…瞒着副总让他多做了两项,检查结果就是,怀孕六周。”
一份与他上次看到的截然不同的报告摆上桌面,明楼冷着脸翻开,手指停在了写有“孕期六周”的那一页上:“继续。”
于曼丽干干地咳了一声:“过了大概三天,副总让我通知朱徽茵,说他要去做检查。”
朱徽茵点头:“副总确实非常配合,还问了我很多详细的注意事项,可以看得出来副总很看重这个孩子。”
“具体都问了什么?”明楼问,“有没有什么反常的问题?”
“都是一些基本问题,比如饮食睡姿之类的,呃…我告诉副总,因为没有标记,所以尽量呆在他的Alpha…我是说您的身边,能多少缓解一些不适的症状。”
朱徽茵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那算不算是一个反常的问题。明楼目光如炬:“有话就说。”
“是。副总特意问了我是不是三个月过后孩子就会稳定下来,我说了是。”明楼的目光有点可怕,朱徽茵往沙发里缩了一点,“呃…还有就是,我说到四个月会显怀的时候,副总看起来吓了一跳。”
那么这就是答案了,前三个月留在Alpha身边等带反应减轻孩子稳定,再在四个月可能会显怀之前离开。
手下的纸页发出濒死的“唰啦”一声悲鸣,沙发上的两个人齐齐畏缩了一下。
“这么说…”明楼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手指仍停在那张已经变成一团的纸上,“你们两个早就知道,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我们不知道副总有没有告诉您。”于曼丽一派真诚地抢在朱徽茵前面开口,顺便转移战火,“毕竟我问过副总是不是要留下这个孩子,副总说他不会让他的孩子重蹈他的覆辙,所以我们以为……”
眼色递过去,朱徽茵适时地再接口:“而且副总明令我们不许做多余的事。”
明楼的手抚上额角,趁着他闭眼的工夫,于曼丽和朱徽茵快速交换眼神。
酮素的事说不说?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现在这还算是无心之失,那个可是知情不报!
你觉得能瞒多久?你可以推辞不知道,药可是我亲手装进箱子的!
不管。他不问我们就不提。
“还有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于曼丽觉得明诚那种让人不得不对他说实话的眼神十有八九是跟明楼学的,明诚的眼睛圆,多少减轻了杀伤了,但明楼的眼睛狭长,这么看人的时候直让人觉得硬生生被刮下一层皮。
“应该没有了。关于副总和您的孩子的事我们就知道这么多。”
这是一种故意避开危险水域的回答方式,酮素那件事严格来说应该算在发情期,现在只能期盼明楼不要联想太过。
明楼闭眼沉吟片刻:“Omega处于发情期的时候,如果没有进入内腔也没有标记,受孕的几率大吗?”
这个问题更像是常识,朱徽茵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回答:“即使没有进入内腔,风险还是存在的。”
“是么。”明楼的声音毫无温度,“阿诚知道么?我记得在发情期之前他跟你谈过。”
朱徽茵的冷汗一下子流来了:“副总…知道…”
“那么,于秘书送来的那个箱子里,是不是只有阿诚惯抽的那种烟。”
瞒不住了。
朱徽茵绝望地回答:“不是。”
“是什么?”
于曼丽小声地说:“酮素。”
话音刚落,两人都看见了明楼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一瞬间以为明楼是不是克制不住要发作了,但明楼最后语气平缓地说:“都出去吧。”
两个人逃难一样逃出了办公室。
明楼已经无暇顾及她们会怎么想了,该夸阿诚行事周全吗?知道会有风险就绝对杜绝风险。明楼回想起从江边回来的第二天,明诚唯一一次在他的面前打开了那个箱子,现在想来应该是故意。
桌上装着戒指的盒子半开,像是一张无声嘲笑他的嘴。
明楼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阿诚到底是不愿意怀他的孩子,还是期盼没有孩子就能让这种关系维持得时间更久?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觉得心口一窒,但他现在无从得知,除非他能找到明诚,当着面问问这个心似海底针的小混蛋,把他大哥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滋味如何。
其次最有可能知道明诚去向的就是许一霖,这位许少爷最近也是身在风口浪尖。明楼知道不久之前许老爷子终于撒手人寰,按照遗嘱许一霖继承了公司,手里握着大部分股份,最近正忙着修剪羽翼。
再次见面是在苏州,许一霖百忙之中抽空来见他,早不再是他们上次见面时挽着荣石的柔弱模样。虽然仍是一脸无害,但明楼能明显感觉出他对自己的不满。
“明先生,不知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许一霖点了一杯花茶,他从来不喜欢咖啡,那种苦涩的东西有什么好,像是还嫌日子不够苦似的。
“他去哪儿了?”明楼单刀直入,“我知道阿诚不久之前来过苏州。”
打的是来给许老爷子吊唁的旗号。
“我不知道。”许一霖喝了一口茶,温声说,“阿诚知道他不见了你肯定会来找我,他说他不想要我为难,干脆就不告诉我。”
明楼抿了抿嘴,许一霖轻声笑笑:“阿诚他就是这样,总是替别人考虑,自己却从来不考虑自己,明先生您说,是不是?”
玫瑰花茶的香气很氤氲,许一霖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明先生的名字我听过很多年,所以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很好奇,能让阿诚连对沈剑秋这样的Alpha都不动心的Alpha,到底是什么样的。”
明楼的目光锐利如刀,许一霖完全不为所动,兀自说道:“阿诚身在其中看不清,其实明先生您能占得先机,不过是仗着阿诚心里有你,所以你就算什么都不做都行,转个身等他跑过来就好,反正他这么多年都习惯追着你了,是不是?”
“我那天问他,他有没有想过和你有以后,你猜他说什么?”那双一直烟波浩渺的眸子里水汽散尽,刻骨的寒意冷箭一样射出来,“他说他没想过,贪得无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明先生。”许一霖歪了歪头,口吻疑惑,“我不太懂,感情不就是独占,不就应该贪心吗?”
“是我的错。”明楼伸手扶住额头。
“我听说明先生定制了戒指,可惜现在晚了,就像我第一次见您时候说的,过期不候。”许一霖瞥到店外的一辆车,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明楼撑着头,许一霖不愧是跟明诚认识最久,补的刀专挑最疼的心口捅,还每一刀都精准地捅在同一个地方。
赵启平的电话来得很突然,鉴于他和明楼都没有彼此的私人号码,他是拿的谭宗明的手机打过来的。
“明总吗?我是赵启平。”
明楼清晰地听到赵启平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声音就变小了,明显是朝远处喊了一声,“谭宗明你来把你儿子抱走,我一只手抱不动他。”
别人家的Omega抱不动孩子会叫Alpha,他家Omega倒好,怀着孩子还玩人间蒸发。
千疮百孔的心上无形中又被捅了一刀。
应该是谭宗明过来把孩子抱走了,赵启平又开始说话了:“不好意思明总,让您久等了。”
明楼默然:“没事。”
“是这样的,一件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一下。”赵启了一想到他终于能摆明诚一道了就精神振奋,挥手示意谭宗明把孩子抱远点别打扰他打小报告,“大半个月以前,明副总给我家谭宗明发了条消息,提出以后续合作中让利一部分的条件,帮他买几张机票。”
但奇怪的就是那些机票的时间跨度长达半个月,目的地遍布全球,且姓名都很奇怪。
赵启平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要明诚主动让利,还不如相信天要下红雨。买机票这种小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打电话到他们这里来?
直到不久前赵启平获知明诚下落不明,而明楼掘地三尺到处找人,他这才知道原来明诚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早就看出明诚和他大哥之间有猫腻。”赵启平兴高采烈地对谭宗明宣布,“我要破坏他的逃跑计划!”
“没有这个必要吧。”谭宗明含蓄地表示,“毕竟我答应明诚不把这事说出去的。”
“我又没答应他。”赵启平理直气壮,“你为什么要帮明诚说话?谁是你的Omega?”
谭宗明很淡定地掂着手里的谭小明:“好歹人家明副总还是让明总知道他还活着的,不像有些人,想跑直接诈死。”
猝不及防被翻旧账,赵启平噎了一下:“那…那我也比他好。”
谭宗明对此倒是没有异议:“那倒是真的,我家平平最乖了。”
“所以那几个名字是什么?”
赵启平懒得回想,直接手一划把那些机票信息发了过去,明楼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赵启平的语气里带了莫名的激动,“祝您抓人顺利。”
明楼仔细看了赵启平发过来的那些信息,他想他知道这些姓名是哪里来的了。
就在他见完许一霖,还坐在卡座里没来得及起身的时候,一个电话不期而至,明楼瞥了一眼显示的名字,没想到阿诚的局布得这么大,连荣石都被牵扯了进来。
“听说你的Omega跑了?”
“荣少不会是专程打个电话来取笑我的吧?”
“我没那个闲心。”荣石有点不耐烦,但为了许一霖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条件是你找着人以后把他看牢。”
“这当然不用说。”
时间回到一个月以前,正为许一霖和他闹离婚的事而焦头烂额的荣石不期然接到明诚的消息,对方简单提了一个简单到可笑的要求,交换条件是告诉他许一霖为什么执意要离婚。
荣石几乎冷笑出声:“这样的东西你自己弄不到?居心叵测地说什么交换,你以为我会信?”
“随你信不信,想好了半个月以后苏州见。”明诚听起来一点都不着急,“你应该知道,这东西弄起来简单,我也不是非要找你。但你要想知道一霖的心结,除了我你还能去找谁?”
荣石在对方胜券在握的轻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半个月以后,苏州许氏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里,荣石见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明诚。
“荣少。”明诚很熟捻地跟他打招呼,“我要的东西呢?”
荣石把他要的一沓假护照丢在桌上,明诚只瞥了一眼,并没有着急把它们收入囊中。
“坐吧。”明诚朝着对面的卡座一抬下巴,“我要说的故事可不短,你要是愿意站着也行。”
荣石咬紧牙关,他一向不喜欢明诚,满心算计,稍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
“一霖不是在许家出生的,许老爷子生前风流,一霖的母亲想带他回归本家,结果一霖先和一群孩子一起被带去做了亲子鉴定。”明诚信手搅着面前的咖啡却是一口不喝,说书的架势摆得很好,“荣老爷和荣夫人鹣鲽情深,确实是一段佳话。但荣少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如你一样长大的。”
“我可真是看不懂你。”荣石冷笑,“为了一己私欲,朋友就能这样随意出卖?一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你觉得我是为了自己卖了一霖?”明诚挑眉笑出了声,“荣石你这个脾气真是应该改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正巧我也不喜欢你。你说得没错,要弄这样的东西确实简单,但我为什么要找你?谁让一霖对你动过心呢,即使我很烦你,也希望一霖能过得开心。”
明诚的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荣石,我这是在白送你人情,你爱听不听。”
荣石只能再忍气吞声坐下,之所以说是忍气吞声,是因为明诚在说后续的故事的时候变得冷嘲热讽。
至此,明诚的计划全盘浮出水面:先是封了于曼丽和朱徽茵的嘴让他无从知晓孩子的事,再通过荣石弄到了整整一沓假护照,接着以让利为条件,让谭宗明经手买了不同地点不同时间的机票,最后他只要在其中挑上一张就能轻松消失。
明楼无不懊悔地想,他上次在医院的举动也无疑给了阿诚一个极好的借口。明镜一定也没有忘记他的过激行为,那么在阿诚向她坦白他怀了孩子的时候,明镜一定会有所顾忌,帮着他隐瞒。
明楼撑着头苦笑,这么大一盘棋,这么多棋子,短短一个月内全部布完,而阿诚每天和他朝夕相处,半丝口风不透,半点马脚不露。他的阿诚心思缜密得如此惊人,却平白把这样骇人的天赋用在逃跑上,明楼又苦笑一声。
于曼丽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摆了一桌的可能性,虽然她早知道明副总的想法不是他们区区凡人能揣测的,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明总。”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您准备从哪儿开始找?”
不能怪他
她这么问,桌上这些机票的目的地遍布全球,根本就是大海捞针,万一明诚转机呢?即使他不转机,即使知道了他在哪个国家又能怎样?这可不是看地图,一个国家就那么巴掌大一块,那么多城市,那么多可能,这要找到猴年马月。
明楼的目光投向窗外,玻璃窗半开着,一阵江风吹进来,风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低语。
“…我觉得维也纳就很不错,我一直想……”
于曼丽出声:“明总?”
明楼笑了,于曼丽悚然一惊,这是明诚消失了近一个月以后明楼第一次在她面前笑。
“去维也纳。”





写了这么多其实还有一半的局没被解出来我会说?
明天大结局让诚诚自己说好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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